在阿爾卑斯山的那個夏天
圖/宜臻Jenny
文/宜臻Jenny
前往瑞士語言營隊Frilingue的Braunwald營區
那時剛滿18歲的我,剛特殊選才上了自己的理想科系,那個用紅字寫著倒數日期的日曆瞬間從我腦中消失,獲得了長達近七個月的自由自在時光,時常坐在學校教室的後方閱讀著課外讀物和網路文章,和教室前方的統測備考生彷彿兩個世界。
我就在這時候,看到了一篇關於瑞士語言營隊志工的文章,出於好奇我寫信到文章中提供的電子信箱詢問,這也為我打開了前往歐洲的一道門。
在報名和面試後,我錄取成為了12位即將前往瑞士語言營擔任志工的其中一員,
從未出過國的我,就這樣,要踏上歐洲了。
我所去的營地—Braunwald,在阿爾卑斯山上,需要搭纜車才能抵達。
Braunwald 的營地其實不大—就是山上小村子裡一棟建築物。
而我就在這個小小的村子過了快樂且充實的三週。
因為營隊的地理位置,且纜車車票要價不斐,大部分的志工們都不會選擇下山玩。在不能往下走走的情況下就只剩下一個選擇—往上探索。
因此, 我們幾乎每天都爬山散步。
在台灣,我不會說我是一個特別熱愛戶外活動的人,從小生長在城市裡加上幼年的氣喘,都讓我對自然的接觸和想像止步於香草百科圖鑑和陽台上的盆栽們。
但在瑞士的山中度過三週,反而讓我回到台灣後會想到山裡走走,感受一下不一樣的芬多精。
而來到瑞士,我也終於能應用我學了三年卻完全稱不上流利的德文。
我和營隊裡面來自瑞士和德國的小朋友,
用簡單德語對話,雖然因為當時我的德文口說還不夠好,時常需要切換回英文,
但我仍然在這些簡單且笨拙的對話中獲得了許多成就感。
在瑞士的那三週,
白天,用吸塵器吸吸地、收收垃圾,
在音樂的陪伴下準備早餐和午餐,用Braunwald的免費介紹手冊和導覽拼貼日記,請志工和營隊小朋友幫我在日記裡畫畫,蕩著營地裡的鞦韆放空,走去村子裡的小書店咖啡館翻書,大家一起比賽桌球(我一直打不到球),肚子餓就去廚房吃早餐的可可穀片或優格。
*影片*
戶外教學, 被群山環繞的游泳池,
草地上的冰淇淋,蘇黎世和Walensee。
晚上, 準備晚餐、整理晚餐的殘骸,躺在草皮、路中間看星空、偷爬附近五星級飯店的溜滑梯(我們沒有人爬成功)和半夜健行到瀑布旁生營火聊天。
或大家一起坐下玩紙牌遊戲、廚師主動調調酒給大家喝,在地下室放音樂跳舞,並讚嘆地下室門的隔音效果,因為樓上小朋友們安穩的睡著覺,我們樓下音樂震耳欲聾。
一切都如此簡單又美好,我也在這些美好的日常中認識到生活不是只有一種模樣 ,我是有選擇的。
而這趟旅程,無疑是我送給自己最好的十八歲生日禮物。
回到台灣後,過去的一個月彷彿一場偷來的夢,太過美好,太不真實,不屬於我,
而日常也追上了我, 大學的開學日期往我悄悄靠近。
但這在山水似畫的瑞士阿爾卑斯山度過的一個月,也改變了我看世界和對美的定義。 以前我總覺得台灣的市景雜亂無序、毫無美感可言。
儘管這是一部分的事實沒錯,但現在看來總覺得它也有它樸實可愛的地方,充滿了念舊節儉的人情味。
畢竟 ,嘿,美又是誰來定義的呢?
台灣的陽光灑在身上和瑞士的一樣炙熱溫暖,月光也一樣銀白溫柔,
而星星—城市看不到,只能改天再感受了。
我彎下腰,將因一朵雨後露珠而長出的紫酢漿草花輕輕摘下,和瑞士山上的野生雛菊夾在日記的同一頁並帶著她們的祝福—希望與幸福, 走向我大學生活的開始。
